杨然

【ggad】Love and war (二) (巫师邓VS人鱼盖)

“咚咚咚…”

阿不思是被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吵醒的。

他记不清昨晚到底什么时候才睡着的，盖勒特微凉的光滑的身体紧紧贴着他，他却觉得自己如同被炙烤在一片烧的火红的炭盆里。他微微转过一点头，就能看到盖勒特天使一般柔和的脸，绒绒的睫毛垂在眼睑下，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仿佛正在索要一个深情的亲吻。

这一定是错觉，他捏紧了拳头。他也曾经和别的男孩儿挤在一张床上，比如说多吉，这没什么，是不是？所以放轻松阿不思，放轻松，放轻松…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冗长地像没有尽头的沙漠，一点一滴耗尽他赖以为生的道德。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漏下来，他半撑起身体侧目看过去，盖勒特硬朗的眉峰，挺拔的鼻子，以及再往下，柔软薄凉的嘴唇，他渴望品尝那双樱桃一般红润的嘴唇，他知道那是什么味道。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仿佛从高塔中坠下，凌冽的空气切割他的皮肤，他终于万劫不复。

错了，一切都错了，他绝望地倒在床上。

邓布利多在他纷繁复杂的思绪里度过漫长的一夜，终于在一声吼叫中彻底清醒。

“你们，你们他妈的在做什么！”阿不福思站在门口，憋红了脸。

盖勒特揉了揉眼睛，毫不脸红地看了门口几乎要气炸的阿不福思一眼，翻了个身往阿不思身边靠得更紧了，从阿不思的角度看过去，有点像因为挨骂而害怕的孩子。阿不思紧张地开始在床上摸自己的睡衣，甚至忘记了用一个咒语。床太小了，他在慌乱中总是碰到盖勒特的身体，这让阿不福思再一次失控，“这个，这个滚蛋，你给我滚出我哥哥的床！”

阿不思终于想起来手边的魔杖，他迅速给自己套好睡衣。

总是从容而智慧的阿不思第一次在自己的弟弟面前感觉到了紧张，他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错觉，“阿不，盖勒特可能不太喜欢我们家的浴缸，所以，我借了半张床给他，不要这么大惊小怪，”他感觉到自己的腰被盖勒特死死抓住，“你看，你吓着他了。”

阿不福思瞪大眼睛，“看看你，阿不思，霍格沃兹的好学生，和，和一条鱼厮混在一起！你现在，活活像一只护着自己幼崽的母鸡！”

盖勒特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什么？母鸡？他的阿不思明明是一只凤凰，热火一般鲜艳明媚的凤凰。

盖勒特非常聪明，他能讲出那些高深晦涩的魔法原理，甚至很多阿不思都不知道的，古老的咒语。在盖勒特的指导下，阿不思看着戈德里克山谷里的河流在自己挥舞的魔杖下冲向高高的天空。

“我都怀疑以后人鱼会统治世界了！”阿不思惊叹。

盖勒特正躺在戈德里克山谷明媚的阳光下晒太阳。他微微眯起眼睛，把下巴搭在手上，金色的鱼尾不经意间扫过阿不思的小腿，“那可就太棒了，金发的人鱼成为人类的主人，你会站在我身边吗，阿尔？”

阿不思红着脸悄悄把小腿往里挪了挪，“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阿不思轻轻的笑了，“好吧我应该会的，人鱼国王需要一个翻译，是不是？”

盖勒特附和着也笑起来。

盖勒特身上的哪一点最让阿不思着迷，答案毫无疑问是，笑容。盖勒特是如此爱笑，面部的冷峻的线条会如同水波纹一样一圈一圈荡漾开，从嘴角一直蔓延到眉梢，像一朵怒放的在冰川上的花。

阿不思看着他勾起的嘴角，眼神暗了下来。

他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我得先回去做饭了，你可以再晒会儿太阳，快到中午我…”

“我可以自己回去，”盖勒特摆了摆鱼尾，“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多亏你的照顾阿尔。”

“不客气，真的。”

“你救了我的命，阿不思。”盖勒特忽然也站起来，与阿不思对视，“我会回报你，人鱼言出必行。你可以对我提一个要求，我是说任何要求，我绝对不会拒绝。”

阿不思吸了一口气，神色难辨。

“不着急阿尔，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

阿不思想张口说什么，盖勒特却身体一跃扎进河里。溅起的水花有一滴落在阿不思嘴角，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清凉甘甜。

任何要求都不会拒绝吗？阿不思苦笑。

盖勒特甩着一头湿漉漉的金发推开家门，闻到香浓的烤羊腿味道，心满意足地觉得阿不思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人。但阿不思并不在厨房，他在二楼的客房里找到他，阿不思刚刚施完最后一个清洁咒。

“有客人吗？”盖勒特椅在门框上，湿漉漉的金发垂在肩头，水滴顺着他肌肉的线条从肩膀流到胸口，再流到腹部，最后顺着光滑的鱼尾落在地板上。

阿不思盯着地板上那一块小小的水渍认真地看着，没有抬头，声音轻轻地，“这是我为你打扫的房间，盖尔，你是客人，我不能让你和我挤…”

盖勒特满不在乎伸手搭在阿不思的肩膀上，“没关系阿尔，别这么见外，我喜欢和你睡觉，”盖勒特看见阿不思的嘴角抖了抖，“我是说，我喜欢和你睡在一起，我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不，最好的兄弟，不，你让我觉得比兄弟还要亲。”

阿不思的脸色更差了，那些晦暗不明的话语，那些亲昵的动作仿佛在叫嚣着，来呀，阿不思，靠近我，再近一点！无知的盖勒特！如果你知道我对你存有的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如果你对我使用一次摄神取念，如果…阿不思垂下头，咬了咬牙，“我没法和你在一起睡觉，盖勒特。”

“不要！”盖勒特几乎是瞬间跳到阿不思身边，愤怒地咆哮，“是不是阿不福思那个蠢，好吧，那个小子让你把我赶出卧室的？”

“不，”阿不思痛苦的摇摇头，“不是阿不。”

“那为什么？阿尔你不要我了？”盖勒特看上去快哭了，他用自己湿漉漉的金发蹭了蹭阿不思的额头，“你是觉得我很麻烦吗？还是你嫌弃我，只是一条人鱼…”

别说了，求你，阿不思觉得小腿发酸，快要站不住了，撒娇的盖勒特就像一只可怜的瑟瑟发抖的猫，在他的心口挠了一把。

阿不思垂下头，他不能说，因为我对你产生了别样的心思而恐惧，因为我不能纵容那些疯狂羞耻的念头滋长，因为我不能让你知道，我不能忍受你发现一切以后的鄙夷和失望，盖勒特，我不想让你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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